进入21世纪,全世界创新进入高强度研发时代。目前,发达国家的研发强度平均在3%左右,全球研发经费在首次突破万亿美元后,达到1.4万亿美元左右,研发人员也已突破一千万人年。
创新极大地改变着人类的生产和生活,人们看到创新对民族国家的重要性,纷纷将之上升为国家战略,却忽略了对创新经济风险的注意。事实上,当创新对经济体的转型和发展,对提高国家竞争力的作用上升到战略地位的时候,创新的经济风险也开始显现。
创新过程中,有个投入乘数。研发投入的增加,引致产业化、市场化投入的增加,最终引致创新投入的增加,增加的倍数称为创新投入乘数。创新投入乘数就是在一段时间内,创新投入增量与研发投入增量的比率。
创新不仅包括研发,还包括产业化和市场化,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,相对研发,投入被十几倍甚至几十倍地放大了。创新的过程,也就是从研发到量产的过程。如果创新成功了,会带来放大的经济效益;一旦失败,则会带来放大的经济风险。研发的风险只限于研发投入本身,而创新的风险由于乘数的放大,会是研发投入的十几倍、几十倍直至巨量经济损失。
自然经济时代,发现、发明和创新是天才和偶然,不需要事先有计划地投入大量费用,也谈不到风险。工业经济时代,人类创新活动规模化,风险开始显现,但大多局限在企业范围。到知识经济时代,创新上升为人类生产中的主导性要素,经济社会各方面力量均参与到重大创新中,因此创新失败的风险扩大到整个产业范围,甚至会引起经济低迷和社会不稳。风险变成现实,倒下的就不仅是创新失败者,而且是堆积如山的产业和货币残骸。
一、过度补贴。由于科研规律与市场规律的差异,科研人员难以把握一项研究的未来市场发展的潜力;而由于科研的专业化和小众性,企业家和消费的人也无法了解一项研究的实际意义。这种信息不对称,使政府很容易对产业技术成熟度产生误判。在产业技术尚未成熟到能扩大市场规模的阶段,过早启动大量市场补贴,就会增加创新的经济风险。
如当前国际光伏产业出现的严峻局面,就是某些国家过度补贴风险的变现。起初是这些国家对光伏市场过度补贴,当政府财政困难时,便大量减少补贴,同时对外国企业采取“双反”政策,导致市场缩水,企业破产。
二、产业排异。产业技术逐渐成熟,生产规模已经扩大,但本产业与其他产业的关联尚未建立,也会造成风险。一种新兴起的产业由于创新而形成,有很大的可能是毁灭性创新,即摧毁旧的产业技术轨道,把自己建立在旧产业的废墟上。相关产业纷纷作出技术和产品调整,以适应新兴起的产业,扩大自己的市场占有率。但更多的情况是,新兴起的产业形成以后,旧的产业并没有毁灭;或者旧的产业改变了原来的经济形态,但并未消失。这样,新兴起的产业的技术虽然日趋成熟,由于未解决与其他产业的关联,不能有效建立经济循环,上下游出现断点,从而造成产业链断裂。
如新能源产业不能解决与电网产业的兼容,就不会开辟替代能源的市场;新能源汽车产业不能解决与供电产业的兼容,就难以解决动力问题。如无锡永中软件有限公司的集成Office是一套办公套装软件,可以在Windows、Linux和MacOS等多个不同操作系统上运行。该软件确实提供了比Windows更符合华人使用的一些功能,但始终没解决好与Windows的兼容。在Windows系统几乎完全占据中国市场的情况下,不能解决二者的兼容问题就没办法生存,只能倒闭。
三、金融泡沫。产业技术基本成熟,产业即将进入高成长期,假如慢慢的出现金融市场过度虚拟化,也会造成风险。金融市场过度虚拟化往往出现在技术基本成熟时期。此时,投资急剧扩大,资金回流变好,利润暴发性增长,金融炒家敏感到产业将进入高成长期,便释放大量投机资本和虚拟金融理财产品,以至脱离实体经济的创新,造成市场泡沫风险。
上世纪互联网泡沫破灭,就是一个例子。1995年至2001年间,Mosaic浏览器及WorldWideWeb的出现,使“免费出版”、“即时资讯”等技术走向成熟,金融资本预感到以互联网为基础的新商业模式将会到来,大肆炒作,造成互联网产业投资过热和股价飙升,不论上市公司还是非上市公司,不论盈利企业还是非盈利企业,只要属于“COM”概念,一律看长,形成巨大泡沫。泡沫破裂,大批“COM”公司破产,创新受到极大伤害。
四、创新折旧。该风险发生在产业技术完全成熟以后,产业进入顺轨创新阶段,基础研究突破,新替代技术正在形成,这时原有产业的创新就处在折旧中。一旦新兴技术成为主导模式,原来产业的创新就变成了损失。即使产品是崭新的,但也已经大部分折旧,甚至报废了。
如电子计算机之于机械打字机,数码相机之于胶片相机,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。中国彩电产业引进创新的历程也有深刻教训。上世纪80年代,中国通过引进技术,形成了包括彩管、玻壳、整机在内的比较完整的产业链和价值链,耗费大量资金。然而到了90年代,平板电视异军突起,2008年,平板电视市场占有率已远超于显像管电视,中国彩电业损失巨大。
市场政策必须向研发延伸。传统的市场政策,较注重已经创新出来的产品,其实就是激励过去的创新,无法激励当前的创新。这就产生一种危险,把对创新的激励变成单纯扩大市场的补贴,而对正在发生的创新产生挤出。
拉动当前的创新,不仅要从供给层面资助研发,而且要从需求层面拉动研发,即把对商品市场的单纯拉动向前延伸,深入到小试、中试阶段,甚至深入到研发阶段。这方面,一些发达国家的探索很有启发。如英国的“远期约定采购”,加拿大的“商品化”采购等,都是把创新产品和创新过程捆绑采购。
产业政策一定要注意政策组合。传统创新政策,往往局限在本产业的创新,对关联产业的关联创新缺乏统一考虑,忽略了新兴起的产业与传统产业的兼容。
创新工具改进的方向,应当是一揽子政策,统筹本产业创新与关联产业的兼容,形成政策组合或政策包,释放政策的合力。
研发政策必须着眼于科研布局。对新的技术路线,特别是预先性研究和原创性研究,政府不仅要提供直接或间接的研发资助,更要加强科研体系布局。而对一切成熟的竞争性技创新,则完全交给市场。
金融政策必须立足于实体经济。鼓励金融业支持科技创业和技术商业化,对脱离实体经济的所谓金融创新给予有效抑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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